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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:新华每日电讯王飞、王学涛、杨一苗、高博、何问、郎兵兵、丁非白、赵倩、方问禹

长城,分布于我国15个省区市,总长度超过2.1万公里。

它像一条巨龙,在茫茫群山间蜿蜒前行,越过山峦,穿过草原,深入荒漠,时隐时现,默默无语。漫长的岁月侵蚀着它的身躯。目前,长城墙体遗存保护较好点段仅占12.3%,而占总数51.2%的点段仅存痕迹或彻底消失。

余年的历史长河里,它目睹过战火狼烟,聆听过商队驼铃,见证了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,激励了全体中华儿女浴血抗战。它像一本厚重的史册,书写历史和今天;也像一位孤独的老人,需要后人精心呵护。

这是山西广武明长城2号段1号楼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王学涛摄

长城墙体在萎缩目前自然破坏是主因

长城宛如老人脸上的皱纹,阅尽千帆,将光荣与落寞簪进肌理。

下着小雨,61岁的尹成武锁上家门,陪记者来到山西广武明长城2号段1号楼前。只见敌楼上有几道深深的裂痕,上部用铁圈、钢筋箍着,楼顶已经漏雨,曾用来挡雨的彩钢板掉落一地。

“这个敌楼很危险,3年前就上报了,但经费下不来,可能现在顾不上它吧。”说完,尹成武眺望远方,3号段上2个敌楼已得到抢修,还有2个亟待修缮。

从年至今,尹成武已当了40余年的长城保护员。“你观察长城吧,一天比一天瘦,有的墙体顶部已不到10厘米。”

在甘肃省敦煌市玉门关附近拍摄的汉长城当谷隧遗址,因风沙侵蚀烽燧露出“红柳夹沙”的夯土层。记者郎兵兵摄

这是一场文物与时间的赛跑。

多地受访对象表示,现在长城面临的最大敌人来自大自然——雨雪、风沙、雷电、地震,并受西北气候暖湿化影响,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。

嘉峪关丝路(长城)文化研究院长城保护研究所所长张斌说,嘉峪关以前的年降雨量是80多毫米,从年开始逐渐增多,加上水库对小气候的影响,愈加湿润的气候不利于土遗址的保存。“年,光秃秃的戈壁滩变成绿绿的一片。今年,祁连山雪顶比往年白,说明降雨量在增加。”

位于宁夏盐池县明长城遗址部分被黄沙侵蚀或淹没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赵倩摄

近年来,甘肃省山丹县境内长城因自然原因倒塌七八处,这让县文体广电和旅游局副局长张雳感到不安。目前当地仍有近六成长城存在倒塌风险。

陕西省榆林长城也受到气候变化影响。榆林市文化和旅游局副局长任强说,以前当地年降雨量是毫米,现在上升到毫米左右。榆林长城约占陕西省长城的九成,现存基本为明长城,很多战国秦长城已消失。

记者在榆林市榆阳区明长城红石桥乡段看到,这里的长城均为土遗址,受雨水常年冲刷,已成为断断续续的土坎、土包。在长城一侧可以看到几条雨水冲沟,浅的有三四米,深的达10米。

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明长城红石桥乡段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杨一苗摄

榆阳区文旅文广局文物办工作人员王军说,榆阳区有战国秦长城和明长城遗址一共公里,其中,.8公里的明长城,还剩50.6公里,而87.2公里的战国秦长城,只剩3.4公里。

曾经黄土夯实了城墙,如今风沙正在吹老岁月。

嘉峪关以其雄浑气势和壮美风景,成为丝路古道上一张闪耀的长城名片。同样一段城墙从景区内外看却高度不一。景区内的墙体高3米,是将底部2米沙子清理后用于展示的。而另一侧,沙子未清理,墙体仅露出1米左右。城墙边的壕沟已被沙土填埋,但为了展示,文物部门特意清理出一段,几米深,用玻璃围住。

在甘肃省嘉峪关市拍摄的嘉峪关关城南侧夯土城墙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郎兵兵摄

“据不完全估计,嘉峪关长城在多年的时间里,消失了四分之一。”张斌说。

地震、雷击对长城的破坏最为致命。甘肃省山丹县位于祁连山地震带,年发生的地震,导致长城保护员陈兴盛巡护的长城段中有5至6段发生倒塌,其中16号烽燧倒塌了三分之一。辽宁省锥子山长城大毛山段6号敌台,在年经过一场大雨,又遭到雷击后,一半建筑已经损毁。

近日,记者奔赴长城沿线的辽宁、河北、北京、山西、陕西、宁夏、甘肃7省区市,在万余公里的行程中,处处听到来自基层的忧虑。

河北省秦皇岛市海港区城子峪段的一处长城敌楼出现裂缝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高博摄

“年春天,游乡口一个敌楼在报修缮方案的时候,坍塌了。”河北省迁西县文化广电和旅游局一位负责人说。

长城关堡非常脆弱老人成主要守望者

长城沿线保留下余座关堡。这种过去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,是长城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,也是极具特色的民居村落,有的被住建部评为中国传统村落。

山西省大同市新荣区助马堡村就是其中之一。

助马堡。袁建琴摄

4年前,村民自豪地在南门外立了一块介绍堡子的碑:助马堡是明长城山西段著名的屯兵官堡之一,嘉靖二十四年迁址重建于此,隆庆六年建助马堡马市,经万历年间扩建、包砖、完善配套,形成现有“日”字形规模,与镇羌堡、拒墙堡、拒门堡并称“塞外四堡”,明清时期享有“金得胜、银助马”的美誉。年被住建部评为中国传统村落。

助马堡马市遗址。袁建琴摄

两年前,南门楼得到修缮,保存下大片精美砖雕。两根石旗杆矗立在一条街边,一根已折断,另一根上还能辨出“显忠遂良”四个大字。残存的钟楼墙体上出现道道裂痕,但砖石堆砌整齐划一,彰显着上乘的工艺和质量。这里有日军侵华的痕迹,也保留着郭北宸烈士的故居。

助马堡南门上的砖雕。袁建琴摄

“白面、大米、豆面、莜面……”小商贩从喇叭传出的叫卖声激起村里土狗一阵狂叫。村中部分水泥路已坏,车辆经过尘土飞扬。路灯由离乡村民捐赠,临街的不少老房子锁着门,不时能看到“墙体危险,注意安全”的提示牌。村里没有学校,几乎看不到嬉戏的孩子和年轻人。

当繁华落尽,当年戍边将士、工匠、商人的后代继续生活在堡内。在古老与现代的对视中,年轻人走出村庄追求更好的生活,老人们在堡内守望这个并不富庶的家园。目前只有约三分之一人口常住助马堡。

助马堡。袁建琴摄

中午饭点,一位大爷从街上一个接水点一桶一桶往家提水。下午1点后村里将不再供水。在不少乡村早无用武之地的水桶水缸,在助马堡却是家庭必备。

这座古堡充满缺水的忧伤。

69岁的解根喜是村里的放水员。他每天要把澄沙水从井里往蓄水池抽3次,才能在11点至13点间集中放一次,每月有元工资。离水源较远的农家,夏天有时候一连几天没水。

虽然从小就离开家乡,在大同市工作的边玉却为助马堡的水操碎了心。经过多次打报告沟通,一口新井正在打造中。“盼望建一座水塔,这样能实现24小时供水。”

边玉的祖上是从山东来戍边的,到他这辈已是第12代。如今,不少族人已离开助马堡,他的老母亲还在堡内生活。

“只要条件好起来,堡子就不会空。”边玉乐观地说,助马堡空气好,能养鸡种菜,他计划退休后夏天回来住,已有两户在外居住的村民回乡翻修老房子。

从东门走出助马堡,危险的堡门已得到抢修。今年正月,东门上方掉下几块砖差一点砸到行人。

回首望,这座沧桑的古堡和一座座上锁的老宅院是否也能幸运地得到修缮?等来归乡人?

回答这一问题,关键在于能否解决好民生与文保的冲突。

作为文保单位,除本体不能随意拆建外,长城关堡还划定了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。在其中搞房屋翻建、水电暖等工程建设需要做规划并审批,这部分资金成为问题。

孤山堡是陕西府谷县的一座明代关堡。岁月长河里,这里曾孕育出不少忠臣名将,至今仍流传着佘赛花与杨继业的爱情故事。

“甲士解鞍休战马,农儿持券买耕牛。”明代三边总制杨一清巡视孤山堡后,曾赋诗写下军民生活的景象。几百年后的今天,长城与民生却发生了碰撞。

67岁的张憨看护孤山堡已有40年。他住在关堡多米外的新村,虽然和堡内居民同属一个村,却过着不同的生活:他家用上了暖气和冲水厕所,水不会断,房子坏了可以翻修。但堡内村民依旧用旱厕,烧煤取暖,时常断水,并面临“房子塌了也不能建”的窘境。

村民兼长城保护员张憨在讲述孤山堡的现状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杨一苗摄

“自从堡子成为省保,米的建控地带内一切建设行为都要经过审批。”张憨说,在这种情况下,冬天水管冻住没有水后,只能买水;老百姓用不上暖气,只能烧煤。最关键的是,自年至今,村里再没有修过房子。

老张觉得文物与生活可以共存。但谁去尽最大努力破解这一矛盾?

借助无人机,从空中俯瞰,长城一侧良田万顷,另一侧戈壁荒滩。越是靠近甘肃省山丹县硖口村,长城受人为影响越大。城墙上多个“窟窿”是20世纪60年代村民把城墙当院墙使时挖开的“门洞”,方便出入和放牧。

36岁的方伟在长城脚下长大。9年前,他志愿成为长城保护员,巡护硖口村范围内的长城。两年前,他成为村党支部书记。这促成了一件他一直想干而没有干成的事情——让农家宅院从长城上剥离。

通过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和反复做工作,村民们的文物保护意识逐渐增强。同时方伟向县里申请的农村特色风貌改造项目通过,每户获得一万元补助进行房屋改造。截至年年底,75户宅院全部从城墙上分离,移到20米开外。

硖口村常住人口仅62人,平均年龄在60岁左右。全村有12万余亩的夏季草场,养殖小区也已建好。

方伟还在长城两侧种植了1.16万亩的杏林,既是防风林,也是经济林,他相信,“树活了,长城就活了。”

0余人组成看护大军多数每月补助仅几百元

在守护长城的大军中,张鹤珊大名鼎鼎。

打开抖音账号“守长城的老张”,“为什么说万里长城永不倒?”“长城垛口为啥是斜的?”“最窄的长城什么样?”“敌楼内部生活设施”“你知道长城门窗是咋设计的吗?”“墓向东南,遥望故乡”……丰富的知识、幽默的话语,为他赢得了36.3万粉丝。

志愿者张鹤珊。(受访者供图)

有网友夸他是半部长城史、无价之宝,有人留言要跟他一起去守长城,还有网友心疼他清理杂柴辛苦,特意送去72副手套。

今年66岁的张鹤珊守护河北城子峪长城已有43年。其间,他出版了图书《长城民间传说》,被评为国家优秀文物保护员,成为跟长城密切相关的省级民俗类非遗“逛楼”的传承人,接待过36个国家和地区的到访游客。

老张头是如何从高中文化的农民成长为长城土专家的呢?

9月6日,雨。张鹤珊罕见地没有去巡查长城,而是在家读《中国皇帝全传》,屋里还搁着《中国皇后全传》《中国宰相全传》等。“长城修建离不开他们,我得充电呢。”

张鹤珊与长城的缘分悠久。16世纪,名将戚继光重修拱卫京师的蓟镇长城,工程浩大,特意从浙江、山东、福建等地调来精兵强将。张鹤珊的老祖宗就是其中之一。他们在异乡定居,成为长城后裔,到张鹤珊已是第16代。

小时候,张鹤珊最盼清明节的“逛楼”活动,人山人海,每到一座敌楼,大人们就会给小孩炒桃仁、炒黑豆等好吃的。这里的敌楼按姓氏命名,有“张家楼”“王家楼”等。孩子们在里面“藏猫猫”“抓特务”,玩得不亦乐乎。

张鹤珊从23岁起开始义务守护长城。那时候有村民到长城上挖药材、翻蝎子、放羊,把长城破坏得千疮百孔。他就前去制止,村民们骂他多管闲事,还联合起来给他下套、威胁他。

“我保护长城就是要把人为破坏降到最低。那时我在村里最没人缘。”直到年,秦皇岛市在全国率先成立长城保护员队伍,张鹤珊成为全国首批长城保护员,终于有了正式身份。

张鹤珊。(受访者供图)

如今,他依旧看护着6公里长城,只要天气允许,每天都去巡查。

但一个月只有元补贴。

“希望长城保护员纳入公益性岗位管理,执行最低工资标准,这样可以维持生活,有了队伍就可以将文化延续下去。”张鹤珊说。

年,国务院颁布《长城保护条例》,明确提出建设长城保护员制度。15年来,这支0余人的队伍成为长城保护最前线的生力军。

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说,从近年来的实施情况看,长城保护员履职尽责的情况较好,充分发挥了其作为保护前哨的重要作用,有效避免了长城大规模消失的状况。

然而,这支队伍待遇偏低、老龄化特点突出、工作状态参差不齐。

国家文物局年制定的《长城保护员管理办法》明确规定,长城保护员的补助“参考当地最低工资标准,由当地政府财政承担”,但记者走访发现,真正能达到当地最低工资标准的仅北京、秦皇岛市的个别地区。其他大部分地区的补助都在每月元以下,较低的每月仅多元,还有个别地区发放衣服、手电筒等代替补助。

随着时代发展,为了更好地看护好长城,有的地区派正式文保员到茫茫戈壁,有的通过购买服务巡护长城,有的则使用无人机巡查。

蔚蓝色苍穹下,旷野寂静无声,断壁残垣的汉长城诉说着丝路古道的历史沧桑。58岁的张建军和55岁的陈万英夫妇守护着一座黄土夯筑的古城遗址和一段长约2公里的长城。这里距离甘肃敦煌市90公里,这座古城遗址是汉代储备粮秣的仓库,是世界文化遗产玉门关遗址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文保员张建军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郎兵兵摄

这种“与世隔绝”的坚守,他们已经坚持了9年。

从年的一方窑洞、一张床、一口井到现在的新房、监控设备、扩音设备、通电、通网、通自来水,张建军感到很满足:“待在这里要学会享受孤独。”

陕西府谷县从去年开始购买府谷县长城保护工作站的巡查服务。67岁的刘东厚是负责人,他手下有13名巡查队员,平均年龄三十七八岁,每人每月元。他们没有节假日和周末,编成2个巡查队,4天走完一条线的全段。路上饿了就拿方便面、玉米充饥,只有到了乡镇才能吃上碗面。

陕西府谷县长城保护队的队员们正在巡查长城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杨一苗摄

“住在荒坡上,工作辛苦枯燥,去年走了4个。”刘东厚说,他现在听说谁家有待业青年,就一家一家上门找。

秦皇岛市三道关石砌长城如游龙巨蟒从崖顶逶迤而下,直插谷底,又依山背奔腾而上,形成“长城倒挂”的胜景。这样近75度的坡度,给巡护出了难题。

就在记者眺望间,一架无人机腾空而起,片刻后便传回清晰的影像。34岁的长城保护员张鹏说,无人机巡查长城既无死角又节省时间,将相关信息输入数据库后,还能清楚看到长城的变化。

文保员张鹏。(受访者供图)

有一次,他发现有人非法盗挖长城文物,便一边向上级报告情况,一边运用定位软件呼叫其他保护员前来增援,只用几分钟便将盗挖者现场控制。

因为用科技手段巡护长城,张鹏被称作“长城保护员2.0版”。“我特别珍惜、看重这个身份。”他说。

15年中央出资超25亿修复谨慎人才不足

甘肃省山丹县新河驿段长城与公路并行。记者沿着河西走廊驱车行进,只见长城矗立在戈壁滩上,墙体方正整齐,与群山、戈壁相互融合,景象蔚为壮观。这段长城全长17公里,年修复约4公里,有围栏围护,防止羊群和游客随意攀爬,向外延伸的保护范围则用界桩明确标示。

文物部门对长城的保护正在日益加强。

除架设保护围栏、安装保护界碑、划定保护范围外,各地还结合自身特点,采取有效措施保护长城。

嘉峪关从传统保护发展到科技保护。他们配备了巡逻车、无人机,每月把长城沿线拍一遍,巡检整体情况和周围环境变化。嘉峪关市还在关城古建筑上安装风速仪、倾斜仪,并在墙体内置裂缝仪、沉降仪等,将每年的监测报告上报国家文物局,并针对隐患,进行人为干预。

在甘肃省嘉峪关市拍摄的嘉峪关关城。新华每日电讯记者郎兵兵摄

山海关变被动保护为主动日常维护。每年投入余万元,文物部门在春、秋两季进行病害排查,避免小病成大病,造成大面积坍塌。

陕西榆林市政府协调解决历史遗留问题,将现代坟墓逐步迁出长城本体及保护范围。例如,近两年榆阳区政府出资万元,从牛家梁林场明长城走马梁1段、2段,迁移了座现代坟。

记者从国家文物局采访了解到,《长城保护条例》实施以来,中央财政安排长城文物保护专项资金累计超25亿元。“十三五”期间,国家文物局共批复长城保护项目项。

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说,修完以后像没修一样,要“素颜”,这是化妆的最高水平,也是修缮的最高水平。就是说,修完以后要保留它的历史沧桑感,让它和原本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,同时不让病害再发展。

“要做到这一点,得有足够的人和钱,而且开方子的不是江湖郎中。我们现在能动手的专家极少。”宋新潮说。

对此,65岁的箭扣长城修缮工程技术总负责人程永茂持相同看法。他从事长城修缮已有16年,现在手下有20余名好瓦工,大都50余岁,眼瞧着队伍变老,却毫无办法。“工作又苦又累,现在学瓦工、木工手艺的特别少。”

由于长城大多建在高山上,登山是工人们面临的第一个挑战。程永茂的队伍爬上长城最快也要1小时20分钟,早晨带上馒头、包子、热水上山,午饭就在长城上凑合一顿。在具体施工中,长城砖每块重达22斤—25斤,需要用双手来砌,并且长城墙体大多不在水平面上,砌筑时得找灵感,靠眼睛观察。

程永茂。(受访者供图)

“老工人如果1分钟能砌一块砖,新来的可能10分钟也砌不了一块。有基本功的瓦工也需要适应,最起码得锻炼2个月。”程永茂说。

年,辽宁省锥子山长城小河口段修缮引发舆论高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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